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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海南,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怪石嶙峋天涯海角,不是号称“东方夏威夷”的亚龙湾,也不是椰风海韵醉游人的东郊椰林。这些景物都深深地烙印着海南的印记,吸引游人自然不足为怪。我最印象深刻的是一种随处可见的,但是在海南却是别具特色的景物,那便是云。
汽车在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上奔驰,映入眼帘的尽是椰树、棕榈、桉树林。它们修长挺拔,树影婆娑,的确有几分姿态。但时间久了,未免觉得有些单调。可是抬头之间,猛然注意到在丛林之中,原野之上,到处升腾的白色的云,顿觉耳目一新,精神为之一振。
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低的云,低得离地只有十几米,甚至几米。它们似轻纱、如薄雾、亦真亦幻、若有若无;飘舞、翻滚、聚拢、散开、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。一边变幻出各种形态,一边向车后飞奔。那轻盈的身影、活泼的姿态,总使人想起无忧无虑的少年,因为纯真,因为不谙世事而倍觉可爱。
云越升越高,越滚越大,如梦的轻纱演变成了臃肿的棉絮,重重叠叠,堆满整个天空。车在路上奔驰,云在云中穿梭,那种景象大概只有海南这块热土上才能看到吧。云尽管很厚了,但阳光依然可以从中透出。霞光万道,更加衬托出云层的洁白如玉…… 也有浓云密布的时候。
汽车一过牛岭隧道,东边已是一望无垠的大海,海天相接处却有一片乌云突兀而出,似巨象,如猛兽,仿佛在昭示着海也有尽头,大有与海一决高下的势头。过了一会儿,阳光从云层的后面射出,乌云的边缘被烧得晶莹透亮,上边的天空也变得金黄一片,而云的中央却依然密不透光,乌黑一团。这一幕光与影、明和暗的交互,层次分明,色彩丰富。倒映在水中,拌上大海的碧蓝,便成了浓抹重彩的油画。
在三亚,我还见到了这样的奇观。成百个稀薄的白色小云团聚集在一起,布满了大半边天,在朝阳的红霞中显得玲珑剔透,仿佛天神随意洒落的一把玉石。轻风让它们时聚时散,犹如天马在无拘无束地游荡。坐在车上,椰树高耸的枝叶投影在云中,就像牧鞭从马身上轻轻滑过,那种意境,挺美!
几天以后,当我乘坐飞机穿行在云层中,那些曾经五彩缤纷、变幻莫测的云堆积在脚下,变得纯然一色、洁白如雪。它们显得那么安详,似一群驯服的羔羊小憩在碧海晴空之上。而云层下依稀可见的琼州海峡,如同海市蜃楼一般,裹在虚无缥缈的梦中…… (佚名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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